永远不要太老：仍在全职工作的93岁心脏病专家说，退休将是“无聊的”

　　新加坡:关于著名心脏病专家Charles Toh Chai Soon医生的诊所，第二件最令人惊讶的事情是一个用塑料包裹的手写标志，贴在挂号柜台上。

　　上面用大写字母写着:仅限现金支付。

　　这家诊所的存在让人感觉与新加坡推动数字化的举措背道而驰，尤其是因为这家诊所位于乌节路(Orchard Road)的一家私立医院伊丽莎白山医院(Mount Elizabeth Hospital)。在那里，可以合理地假设，前来咨询心脏病专家的病人希望用卡付款。

　　不过，在存放病人医疗记录的文件柜旁边，这个标志显得不那么突兀。这些记录都是手写的，抽屉上的标签也是如此——接待员亲切地称之为“老派”，就像她的老板一样。

　　关于Charles Toh诊所最令人惊讶的事情是，它的创始人Toh医生，在离百岁大关还差7年的时候，仍然在全职工作。

　　作为一名心脏病专家，他是一名专门从事心脏病治疗和诊断的顾问。他不是心脏外科医生，也不做手术。他指出，如果他是一名外科医生，他早就不得不停止工作了。

　　上帝不允许任何人建议他休息一下。

　　“你能想象什么都不做吗?”当被问及退休计划时，他说:“太无聊了。”

　　Toh医生的书桌上堆满了医学文献和传记，以及其他阅读材料。(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去年9月，Toh博士已经93岁了，他已经掌握了坚持日常生活的科学。

　　每天早上，他8点离开家，8点半到达公司。他通过拜访病房里的病人来开始一天的工作。如果病房“安静”，他就会在早上9点诊所开门之前，前往二楼的医生休息室吃早餐。

　　午餐时间通常是中午12点半到下午2点，他可能会参加电话会议，或者在医生休息室和其他医生一起休息。

　　他说，当他喜欢的时候，他会去医院附近的幸运广场或Paragon购物中心“散步”。

　　他下午的作息和早上一样，除了周六，他每天只工作半天，直到下午一点。在工作日，诊所下午5点关门。在离开医院之前，他通常再到病房去看望他的病人。

　　偶尔，他会在回家前在幸运广场(Lucky Plaza)给自己做个足底按摩。

　　在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休息室里，杜德寿医生和他的两位同事在午休时。(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了解Toh医生对日常工作的坚持是了解这位医学先驱的关键，他在很大程度上成就了新加坡今天的心脏病学。

　　但他简单地总结了自己的性格:“相当自律”，“我的生活方式相当严格”。

　　他的传记由世界科学出版社出版，名为《心连心》，提供了更详细的解释。在他的次子、国家癌症中心副首席执行官Toh Han Chong博士撰写的一章中，Toh博士说他的父亲“像苦行僧一样自律，非常守时和精确”。

　　例如，60岁的他写道，他的父亲在晚上的某个特定时间遛狗，“当他开始这样做的时候，你几乎可以设定一个手表”。

　　他的父亲也“有非常固定的习惯”，小Toh博士亲自解释道。“他总是在周日打高尔夫球，如果开始下雨，他会非常沮丧，因为这打破了这个循环。”

　　这位90多岁的老人对坚持这条道路的承诺也反映在他的节俭需求上。由于深受日本的影响，他的“品味和生活方式都很简单”。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马来西亚怡保的一所日本学校就读，他出生在那里。

　　“直到今天，他的午餐通常是一盒简单的便当，”Toh博士写道。在任何一家意大利餐厅，他的父亲“几乎总是点肉酱面或卡博纳拉意面”。

　　Toh博士写了一篇文章

　　在他的办公室里。(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Toh医生在一个小笔记本上记录了他的约会和其他笔记。(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老Toh医生有条不紊的天性也巩固了他对心脏病学(内科的一个分支)的吸引力。他在书中说，对心脏的研究“几乎是数学式的”。

　　20世纪50年代末，在英国攻读研究生期间，这位年轻的医生选择专攻心脏病学，因为它基于“非常精确的参数，基于一套固定的临床评估测试和调查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

　　他告诉中央通讯社说，心脏病学要求“你听心跳，检查脉搏”。“你计算这个，计算那个，你做心电图等等。”

　　1960年移居新加坡后，Toh博士在新加坡总医院(SGH)临床医学部担任初级顾问。在SGH工作期间，他参与了心脏科的发展。

　　与此同时，Toh博士还是一名讲师;SGH是当时全国主要的教学医院。在课堂上，这位心脏病专家以严厉著称，如果学生给病人做了错误的检查，他会毫不犹豫地斥责学生。

　　他笑着回忆说，他的一个学生，开国总理李光耀的女儿李玮玲博士“拒绝在我的病房里”。然后她父亲问为什么。她对父亲说，‘我太怕他了。’”

　　根据杜氏的传记，杜氏传奇的职业生涯中不乏杰出人物，其中包括他的一些病人。例如，1968年，他被要求帮助照顾新加坡第一任总统，已故的尤索夫·伊沙克(Yusof Ishak)，后者因心律不齐而住院。

　　今天，在他的办公室里，除了医学杂志、东南亚艺术和他孙子的照片外，还摆着几张他与已故的朋友、前总统内森的合影。托博士回忆说，内森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陶医生和他的诊所助理a谈话

　　关于一个病例。(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陶医生与接待员交谈

　　在他的诊所里，这是他每天喜欢的许多互动之一。(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尽管陶博士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在他的黄金岁月里，他可能过着最好的生活。在为年轻的心脏病专家和医学专业人士开辟了一条享受他的劳动成果的道路后，他现在可以专注于他最喜欢的事情:与人交往。

　　在他常去的医院散步10分钟后，他变成了一个导游，分享某些诊所的历史和他们的专家。就在出发去幸运广场见朋友之前，他在电梯大厅遇到了另一家诊所的两名年轻的马来西亚工作人员——他们兴奋得好像见到了他们的祖父一样——并对马来西亚人大加赞赏。

　　在他的办公室里，桌子上明显少了一台电脑。Toh医生实事求是地解释说，这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无法专心致志地照顾病人。

　　“我喜欢医学。这很有趣，因为你总是和不同的人约会。当然，当你来到医院，你会看到你的同事。你们一起喝茶和吃午饭，”他补充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病人数量会减少;这是很自然的。但我无法想象在家什么都不做。有很多人期待着退休，但一旦退休，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很无聊。”

　　Toh医生的妻子十多年前去世了，他的三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所以他更有理由继续工作。

　　他表示，新加坡的退休年龄“还相当年轻”。“有很多人在退休后仍与同事一起从事某种业务，或担任某些董事会成员。”

　　Toh博士在他的传记中列出了自1968年以来大约15个法定董事会的董事或成员职位。这包括1994年至2000年担任国家医学研究委员会主席，2010年至2013年担任公共服务委员会副主席。

　　“爸爸被邀请参加政治，但他拒绝了，因为他喜欢看病人，”Toh博士说。

　　Toh医生打电话给病人预约。(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虽然Toh博士认为一个人在任何年龄都应该保持身体和精神上的活跃，但他承认，在一些职业中，在他这个年龄继续工作是有“限制”的。

　　例如，牙医或外科医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们的双手和技术技能，这使得他们在90多岁时不太可能继续从事这项工作。

　　“内科是不同的，因为你给出的是一个意见;你不是在给人做手术。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要求，最终，期望不可能是一样的。”

　　那么，一个人如何才能找到一份足够令人满意的职业，在超过典型退休年龄的情况下工作几十年，而不会精疲力竭呢?Toh博士建议，对年轻人来说，只有两件事应该重要。

　　他们的兴趣和实力。

　　他说，只有一个而没有另一个是“没有意义的”。

　　“首先，你必须选择合适的职业。当你选择一个不是你的首选时，你可能会更早精疲力竭。第二点是，在某些职业中，你别无选择(只能在某个年龄退休)。

　　“当然，你年轻的时候可能不会考虑所有这些事情……你只会考虑你感兴趣的事情。”

　　然而，Toh博士指出，问题在于“随着一些人年龄的增长，他们的智力会下降”。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医生身上，“很难实践”，因为他们可能会开错药。

　　“你的思想必须保持完整，但保持思想完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托医生下班后从伊丽莎白医院步行到幸运广场去见朋友。(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但是Toh医生的心智并没有完整到足以继续练习。他还为拥有比自己的职业更“广泛的兴趣”而感到自豪——他认为，这是漫长而充实的人生所必需的。

　　“我读了很多关于东南亚文化和历史的书……我喜欢音乐。音乐是我的一大爱好。还有一些有趣的生物学证据表明，听音乐对大脑有好处。它能让大脑继续运转，”他说。

　　“当然，与人们保持联系也很重要……进行互动。看电视对我来说太被动了。”

　　当被问及希望人们在他死后记住他什么时，Toh博士眼中闪烁着光芒回答说:“过着充实、完整的生活。”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快结束时，他变得焦躁不安——他的脚步多了一个弹簧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迅速而礼貌地说了声再见，然后匆匆赶往下一个约会，因为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事情要为之奋斗。